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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果果小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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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只听见内心的声音。。。白粥馆小故事更新【藏在窗户上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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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楼主| 发表于 2012-6-13 12:48: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木鱼槌

镇上的周木匠的儿子小时候很调皮,周木匠为此没有少生闲气,有年过年的时候周木匠的儿子在牛粪里放了一个鞭炮,然后召集小伙伴们一起来点炮,结果牛粪四溅,把周围人的新衣服全弄脏了,小伙伴们的家长一个找上门来理论,周木匠的儿子为此吃了一顿板子。
  周木匠的儿子成绩也不算好,高中毕业后便去了省城打工,在那些儿子考了好学校的镇民面前,周木匠总觉得抬不起头,而那些儿子考了好学校的镇民,却总喜欢在他面前提自己的儿子,周木匠只是暗自难过。


  然而只是高中文化程度的周木匠的儿子却很争气,去了省城打工后,很快闯出了一番事业,经济条件超过了很多同龄的大学生,在城里又是买房又是买车,周木匠那几年很自豪,走路都比别人快了些,还专找那些大学毕业没有找到工作的孩子家长聊自己儿子最近又怎么怎么了。
  周木匠的儿子每年都回要淼镇几次,这几年总是劝周木匠和他一起去省城同住。周木匠总说住惯了淼镇,舍不得离开,他儿子也不便再勉强了。
  那一年周木匠老伴去世了,他儿子回来办丧事,他担心父亲在镇里没有人照应,但知道父亲很固执,那次随他父亲上山的时候,便请智缘师父帮他劝说他父亲。
  智缘师父对周木匠说,既然孩子担心你,你就去省城住吧,省的你们两头都担心。
  周木匠沉默不语,最后终于同意了,周木匠的儿子很高兴,连声向智缘师父道谢。


  过了几个星期,周木匠和他儿子又上山来了,他儿子抬着一个大纸盒子,说是送给智缘师父的礼物,打开一看是一个很大的木鱼槌。
  周木匠的手艺非常好,那个木鱼槌也制作的很精美,看的出棒子上的花纹花费了很多时间。
  周木匠对我们说,明天就要和儿子一起去省城,以后能见到师父面的机会就少了,特意做了一个木鱼槌送给师父们。


  那天,周木匠离开的时候,走几步就回过头看看寺门,周木匠的儿子笑着说,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以后想来的时候就回来看看好了,周木匠这才随着他走了。
  周木匠这一去,也没有再回来过,他在镇里也没有亲戚,有关他的音信特别少,只是镇民茶余饭后会谈起这个去城市里享福的周木匠,都很羡慕。

  那段时间发现用周木匠做的木鱼槌敲击木鱼的时候,声音也与众不同,低沉悦耳,在庄严的佛像前,一片佛音缭绕,即便是宝光寺的法师们来天明寺做客的时候,也对这个木鱼槌赞叹不已。
  有施主问过,这个木鱼槌是什么木头做的?问遍见多识广的法师和木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
  可惜当时周木匠告辞的时候,忘记问他这个问题,看来木鱼槌的材质始终是个迷了,只是木鱼槌好听的声音也渐渐让人忘记朔本求源。


  香客们在佛堂中许愿完,都会闭着眼睛,用那只木鱼槌,在木鱼前敲击祈福。
  有次寺里来两位年轻的施主,神情亲密,看样子似情侣。过了一会不知道两个闹了什么别扭,女施主居然顺手把拿起木鱼旁边的棒槌,重重的砸在男施主的头上,打的男施主头上鼓了一个大包。
  打完人后,两人很不好意思,羞愧的离开寺里。


  戒嗔伸手摸摸木鱼槌,在这只木鱼槌的敲击下,曾经为多少位施主带去了希望,却也让闹别扭的男施主吃了苦头。


  很多物品本身并没有善恶之分,只有使用它的人才能赋予它们不同的意义。
82#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18:04:17 | 显示全部楼层
许愿的佛堂
曾经有位施主问戒嗔是否知道股票,其实戒嗔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股票现在涨的很高。
  我们寺里没有人炒股票,不过大家对股票还是挺有兴趣,并不是想参与,只是想了解,每个人总想对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有所了解,正如施主们对我们的生活很好奇一样。

  师父的一位俗家弟子戒愁师兄也在大城市工作,据说对股票很了解,上次来寺里时候,智缘师父还特意向他问了有关股票的事情,我、戒傲以及寺里的师兄都坐在旁边好奇的听他讲,只有戒痴和戒尘虽然没有什么兴趣,却也在旁边坐着听。
  戒愁师兄讲了很多,听的出他想尽量讲的细点,不过我们几个还是听的一头雾水,很多戒愁师兄觉得非常简单的道理,非常浅显的词汇,我们还是不能理解。

  有时候自己觉得简单而平淡生活在别人眼里可能显得很高深,甚至不可思议,而我们眼里无法想象的日子,对你来说再平常不过。
  奇怪的感觉并不完全是别人所做的事情带来的,往往只是你不能理解。
 
 最后戒愁师兄只好用我们寺做了一个股市的比喻,我们才稍微了解了股市是什么。
  戒愁师兄也请智缘师父不要介意他用天明寺来做比喻,只是为了让我们好懂一点,并没有亵渎佛的意思。

  戒愁师兄的故事是这么说的:如果说天明寺是一个股市,而来来往往的香客则是股民,天明寺里的佛堂可以许愿,佛堂的门也始终是敞开的,所有香客都可以来许愿,在允许许愿的时间里,所有的许愿都可以实现,只是香客们都不知道这个允许许愿的时间有多长,也许是十个时辰,也可能只有半个时辰,但是大家都知道一个规则:那就是如果许愿时间结束前离开佛堂的香客可以带走愿望并且成真,而那些直到许愿结束的时候还没有离开佛堂的香客,不管许了多少个愿望都无效,而且今后日子还要负责帮许愿时间结束前离开佛堂的香客实现愿望。
  于是香客们有些人达成了一个愿望,也有些人达成了二个愿望,而那些不停的许很多愿望的人,最终却一无所获,还要替别人实现愿望。

  戒痴忽然插话,那许一个愿望就走,不就可以了吗?
  大家忍不住笑,尘世间充满欲望的心怎么能和小孩子简单的心思相比呢?纷乱的成年人世界常常被小孩子一言道破天机。
83#
 楼主| 发表于 2012-6-16 16:58: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年前曾偶然进得《戒嗔的白粥馆》一下就喜欢上了他的文字,有一种远离尘嚣的宁静,不急不缓,尾尾道来,每 ...
美丽的错误 发表于 2012-6-15 08:49


我现在还在发他07年的文章。慢慢往前面去,还多的很。


我进的好像时间跟你差不多,也是三年前左右。没事干就进去看看,听听佛乐看看字。也蛮好。


小师父现在写出来的思想境地和文笔都进步了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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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6 17:05: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月季有刺                 

寺里的那盆月季移栽到泥土中后越长越大,即使种在偏僻的角落里,但还是容易引人注意,花儿盛开的时候,很多来寺里进香的施主都喜欢站在月季花前欣赏一番,也有施主忍不住要伸手想摸摸花,月季花上的刺不少,总有施主被刺中。最惨的一位施主想去闻闻花香,结果脚下没有站稳,栽进了花丛里。
  有天,智缘师父说,看来做个牌子放在月季旁边了,提醒一下施主们。


  点头答应,从杂物间找出几块木板,钉在一起,上面贴上白纸,只是纸上的字我却不愿意写。
  记得有一年宝光寺的师兄来我们寺办事,看到了戒嗔贴在墙上的字条,当时就肃然起敬,大声赞叹戒嗔,小小年纪就会写梵文了,他还羡慕的说,都说天明寺的僧人学识很好,今日终于见识了,我们宝光寺里僧人那么多,但是认识梵文的只有一位老法师而已。
戒嗔害羞的猛抓头,不是因为被夸,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师兄,我写的只是“厕所此处向右”几个字,虽然写的有些歪歪扭扭,但也不至于被认成梵文吧。


  想想为了避免再出误会,还是跑到智惠师父的房间里,请他在木板上写上字。
  智惠师父提着毛笔,把墨磨的浓浓的,在木牌上写上几个大字,月季有刺,小心勿摸。


  把木牌放在月季花旁边,左看右看,很满意,这么大的字,任谁也能看清楚了吧。
忽然觉得,这个举动是否有些多此一举,月季有刺大部分人都应该知道,即使不知道,月  季上生长的很长大的刺,也能看的清楚,被刺中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是因为不知道有刺而去摸的。



  不想做的人,始终不会做,想做的人,阻止有用吗?
  我们戒言是个文盲,而且它每天在院子里窜来窜去,也不见被刺中呀。
  不过牌子放在月季旁边以后,被刺中的人真的变少了。
  也许正如智缘师父所说的,人人都知道事情,反而更容易忽略,更加需要时时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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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楼主| 发表于 2012-6-18 15:46:28 | 显示全部楼层
遗忘的香炉

茅山的天明寺不同与那些名山名寺,这里游客相对较少,大部分时候很清静,所以很多年长的施主喜欢来这里。
  长者大多好脾气,就像三重瀑底下的山石,一点点被抚去锋芒,仅剩圆润的内心。
我们只会感慨时光飞逝,往往忽略时光流走时存下的痕迹,它总会悄然增厚你的心里的东西。
  从不会平白的所得,也不会有白过的时间。


  那段时间,有位老施主常常来天明寺,喜欢和戒嗔与戒言一起坐在寺门外的山石上。
  很喜欢和老施主闲聊,因为老施主很幽默,戒嗔和他说话总是忍不住笑。
  我知道老施主是从城里来淼镇休养的,他打算趁着自己还能照顾好自己的时候在镇里住上几年,直到需要儿女照顾的时候再回城里。

  秋天来的时候,有一天,戒尘和戒痴在山上乱跑,老施主坐在山石上笑咪咪的盯着他们看,忽然感慨说,我六十年也曾经住在这里,只是那时的在满山乱跑,而现在已经跑不动了。
  惊讶的看着老施主,这才知道老施主原来童年是淼镇上度过的。
  于是听着老施主讲述六十年前的淼镇,那一幕幕在我们周围发生过的事件,只是年代隔的太久远,显得那么陌生。
  听到老施主说着年少时候偷鸡摸狗的事情,难以和面前这位谦厚的长者联系在一起。

  老施主慢慢的说到天明寺,还说那时候在天明寺里面偷过一个小小香炉,后来藏在山顶的一颗大树下。
  听的入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戒傲也坐到了身边,戒傲问老施主还记得香炉在那里吗?
  老施主笑着说,在异乡的时候,常常在睡梦中梦见自己埋藏香炉的情景,六十年中时时把儿时的情景回味。
  戒傲说,那我们去把香炉找出来吧。
  老施主一楞,随即笑着点头。
  那天天色已经晚了,和老施主约好第二天一起上山。

  晚上睡在床上,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戒傲讨论香炉可能的所在,一直到夜深。
  第二天早课结束,和老施主一起跑上山顶,老施主一点点辨认着地点,和戒傲一路把不大的山顶挖了一个遍,只是年代太久,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香炉。
  笑着放弃了,原以为沿着正确的路走,无论是否曲折,一定能到终点,看来我错了。
  每个人,每件事,时时刻刻的都在变。
  永远不变的事情,只存在你的记忆中,惟有昨天的时间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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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楼主| 发表于 2012-6-19 11:51:38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终点的路

很多年前,天明寺的房屋很少,后院只有一两间小屋,那时候寺里人也很少,也足够住了。
  据说在文革的时候,寺院曾经被一些外来的人征用过,他们把寺院挂了牌子叫什么什么总部,当时住进寺里的人挺多,于是,那些人运了一些砖瓦到寺里,只花了几天,便盖起了几间屋子,只是没过多久,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外来的人纷纷撤离了寺院,从此也没有再来过。


  戒嗔住的房子就是那一年盖出来的,可能是盖的太快,所以质量有些问题,有雨的时候,屋子里几乎处处是水,墙壁上还时常可以看到屋外的春光,最近这段时间老房子的屋顶开始嘎吱嘎吱的响,而且越来越大,那几夜,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总怕房顶就这么塌了下来。
  几位师父说,看样子要把这些房子维修一下了。
  去山下请了做工程的施主过来,施主们说,这屋子时代太长,要好好翻新一次了。
  翻新的几件房间一时之间也不能再住人,几位师兄暂时搬到了寺外给进香留宿的施主居住的房间去了,但是那里房间太少,实在是住不下那么多人。
  智缘师父让几个家住的不太远的弟子回家去住几天,他也对我说,戒嗔,你也回去住几天吧。
  茫然的点头,收拾了行装,下山往家里赶。



  自从离家以后,每年都会有回家的机会,但是每次都很匆忙,甚至在家里住的机会都很少,小山村的变化不太,雨后泥泞的路,快要收获的田地,还有路边老树陈年的疤痕,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
  只是我不再属于这里,就好像这里也不再属于我一样。
  妈妈在屋前摘青菜,我走近她,轻轻的叫着她。
  她抬起头,看到我,一脸的意外,随即喜悦浮在了整个脸上。
  她问我,怎么今天回来了,我告诉她原委。


  她伸手来拉我,却停在半途中,看着自己还有不少泥的手掌,使劲的在围裙上擦拭干净。
  紧紧的拉住我,把我往屋子里领,弟弟小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开心的冲着我笑。
  伸手摸摸他的头,小孩子的变化很大,几乎每次见面他都要窜很高一截。
  搬上小凳子坐在妈妈的面前,从盆中捞着一把青菜,仔细的摘。


  照例会问一些寺院里的事情,我的生活太简单,简单到只能用很好两个字来回答她。
  说着寺里的事情,师父的、戒傲的、戒尘的还有戒言的,她静静的听,开心的笑。
  并不是好笑的故事,只是开心的人会笑。
  好像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说的那么久了。
  她问戒尘现在还把被子尿湿吗?我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戒尘早已经不尿床了。
  她说,那就好,我一直怕你后半夜没有被子盖。


  家里的卧房只有一大间,用布帘把房间隔开,我睡在里屋。
  灯已经关了很久,借着窗外点点月光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屋。
十年前,也有一块布帘隔着我们,只是今天那块布已不是旧时那块,睡在里面的人也变了很多。
  闭上眼睛,被子上有阳光的味道,帘子后有人轻轻翻身,这夜,难眠的人不止我一个。
  走在小山村中,有人叫我以前的名字,微微的迟疑,总觉得仿佛不是叫我,那个名字离我已经很遥远。


  十年,很多事情变了。
  每天的饭菜都是素食,我想是因为我回来。
  挨个问我,合胃口吗?
  我说,比智恒师父烧的好。
  开心的笑。
  那天我说,包工程的施主说,只要五天就可以完工了。
  她说,是今天要回去了吗?
  我默默点头。
  她说,那我送你到村口吧。
  依然是默默点头。


  一前一后的行走在那条通往汽车站的路上,我曾经在这里大踏步的走回来,只是现在脚步迟疑。
  天气并不好,路有些昏暗,我低着头走,她也没有说话,只是跟着。
  站在村口的岔路上,转过身,不太敢直视她的眼,我怕看到我眼中有的东西。
  我说,已经到了路的尽头了。
  她伸手把一个小包袱塞给我,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我说,我去赶最后一趟车了。
  转过身,她在身后低声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是否无论多长的路,多慢的脚步,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刻。
  轻轻的向前走,直到走到彼此看不清对方脸上神情的地方才转过身,用力的向她挥手。
  她依然在原地,和我一样挥手。
  大踏步的前行,我知道你一定会站到看不到我的时候才转身回去。

  我是否走在一条路的尽头,也许不是,那是另一条路的起点。
  打开包袱,里面不少点心,都是十年前我喜欢吃的。
  十年,很多事情变了,也有很多事情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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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楼主| 发表于 2012-6-22 10:37:04 | 显示全部楼层
闪光的小山石

这几天上茅山的山顶的时候,总可以看到一位很奇怪的施主,一脸的大胡子,长长的头发,看起来挺有艺术气息的,他一直站在山顶最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有时候,忽然大叫一声,把我们吓了一跳。

  和戒傲商量这位施主奇怪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戒傲分析说,从长相看,挺像那个经常拍武侠片的导演的,看来不是艺术家就是精神状况有问题的。
  再从施主所站的方位上看,位于山上最陡峭的地方,难道想轻生?


  可是在茅山顶上轻生的人非常少,因为山势太平缓,几乎不管从什么地方跳下去,都很难出问题,唯一危险的地方,是三重瀑。
  我和戒傲紧张的站在他的身后,怕施主真有什么举动,我们好上前阻止。


  施主到也没有继续进行下一步,只是一直站着。
  观察了很久,虽然施主看起来也不想准备做什么危险举动的样子,但是他老是这样吊着人胃口也不太好。
  终于忍不住想去问问缘由,但是贸然去打扰别人也不太好意思。
  我问戒傲,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问问施主?
  戒傲连连点头。
  我又说,师弟的普通话说的标准,而且很好听,你去问再合适不过。
  戒傲害羞的说,那到也是。


  戒傲走到施主旁边,腼腆的笑着,他问施主在做什么。
  施主转过头,虽然长相有些怕人,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很和气,他说他一直在看山上那块闪烁着光彩的小山石。


  我们大感意外,一起探头去看山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施主笑着从他所站的石头上走下来,然后对我们说,小师父们从我这里看看吧。


  和戒傲挨个站在大石头上,却看到了刚刚在下面看不到的景致,阳光照耀的山中的石头上,石头反射出一道彩光,原本灰暗的山石闪烁一层光韵,石头中间不知有什么物质,有点点碎色点缀,甚是美艳。
  原来只要你愿意认真地站在对方的角度和立场看问题,想要理解他人也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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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楼主| 发表于 2012-6-25 09: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愿望的种子

曾经有位女施主问过智缘师父,多少年来,我一直在等待一个人,我不停的为他付出了又付出,可是他从来没有知觉,也或者是装没有知觉,我应该怎么让他知道,又应该怎么让他不再沉默?
  智缘师父想了一会,对女施主说,我这里有一种植物,需要种植的人有足够的努力,如果花可以怒放的话,那么她的愿望就会实现。


  女施主很兴奋,问智缘师父到哪里才能找到这种花?
  智缘师父说,我这里恰好有一些种子,等明天再来寺里的时候,我给你一些。
  女施主连声道谢,开心的下山去了。
  戒嗔在旁边奇怪的听着,智缘师父希奇古怪的东西确实多,但是这个种子,我确实没有见到过。
  第二天,一直心不在焉,留意着女施主是否到来,也想借光去见见那些神奇的种子。


女施主到寺里的时候也算早,戒嗔兴奋的拿着扫帚,跟在她后面进了佛堂,智缘师父拿着一个纸包交给女施主,戒嗔探过头去看,纸包包的严实什么也没有看见,智缘师父笑着看戒嗔,笑的戒嗔赶快低着头扫起了地。


  女施主满意的走了,我在佛堂中挥舞着笤帚,忽然发现地上有好几颗种子样子的东西,伸手检了起来,猜想一定是智缘师父包纸包的时候漏出来的。
  小心的捧着种子,偷偷的种在后院,浇上一些水,诚心许愿,希望花开放的时候,智恒师父就不再抓我剃头了。


  那几天每天跑去浇一次水,只是花始终没有开过,女施主也经常来寺院,见到师父也只是叹气,显然花也没有开放。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戒嗔再也忍受不了,伸手把种花的土地拨开,那几颗种子还在,只有连芽也没有发,反而有些腐败了。


  女施主依然来寺里,有一天,忽然问智缘师父,为什么师父给我的种子我不管怎么种,都不能发芽?
  智缘师父告诉女施主,那因为我给你的种子是煮过的。


  并不是每一份耕耘都一定会一份收获,就像种植被煮过的种子一样,不管你投入了多少心力,到头来依然是无果的。
  你是否要执意等候一份不可能有的结果?还不如选择放弃,等待你种植的新种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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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楼主| 发表于 2012-6-28 11:40:29 | 显示全部楼层
玉观音

有一年,寺里来了好几位进香的太太,为首的就是那位先生在城市里做官的李太太。
他们之所以专程跑到我们寺里,是因为李太太在他们的一次聚会上说,自从她来我们寺里拜佛后,她的先生这几年每几年就升一次官,李太太的话立即引发了大伙的兴趣,于是要求李太太组织他们一起来天明寺拜佛。


  几位太太个个打扮的珠光宝器,在寺中烧香拜佛后,便在寺中闲逛,恰好碰上了智缘师父在佛堂中讲故事,几位太太随便停在佛堂中听故事,谁知道一下被智缘师父的故事所吸引,一动不动的站到故事结束。


  故事结束后,他们一下聚在智缘师父的面前,七嘴八舌的夸智缘师父的故事,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让人大开眼界的故事,其中还有位太太更是说,原本不喜欢我们寺,觉得寺太小,拜佛未必有效果,现在才觉得自己太低估了我们的小寺。
  几个太太向智缘师父求教一些佛学知识,开始是请教读那些经书比较适合他们,讲着讲着便讲到平时带什么饰品比较好这个问题上。


  其中有位太太很得意的从身上拿出一块非常精美的玉观音,戒嗔并不懂玉器的价值,但可以看出那尊观音雕刻非常精细,几位太太轮流传看观音,个个惊叹不已,说是一块好玉,那位太太有些得意的告诉师父,这块玉观音是她从缅甸买回来的,花了不少钱的。
  师父听了笑了笑,也从身上拿出一个玉观音,对太太们说,这个玉观音是寺里震寺之宝,那位太太听了眼红,便问师父是否愿意割爱,还开出了一个相当昂贵的价格。


  师父笑了笑说,这个玉观音转让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想祈福的话,可以让你们拜拜,师父把玉观音放小香炉前,几位太太挨个上前焚香祷告。
  这个玉观音,戒嗔其实见过,有一年,有个卖玉器的小贩在寺里摆摊,结果临走的时候送了师父一块,应该是一块不太名贵的玉石观音。
  等他们祷告结束后,师父笑着告诉他们,若论这个玉石观音的价格,其实是远远及不上施主们的观音。可是就拜佛而言,却没有和那些昂贵的观音有什么差别。


  既然佩带玉观音的目的是为了求佛保佑,就不必用金钱来衡量观音的价值,你心中所想拜的是佛本身,并不是拜佛的价格
  那位太太有些羞愧,点头称是。
  在生活中,也常有类似事情发生,我们看待一个人,往往会重视他所拥有的地位和财富,而忽视他身上所体现的精神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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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楼主| 发表于 2012-6-30 11:53: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戒言和老虎

茅山上可不似山下小镇那样,夜晚还有灯火,山上总是黑漆漆的,这里人烟一直不旺,所以山间小路也是又窄又陡。每逢晚间的时候,我们便很少出门。

  天明寺有时候也会留宿一些香客,有位姓陈的施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如果用晚间乘取的山泉水泡茶,其味更清香,师父虽然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当为了满足陈施主的心愿,还是吩咐戒嗔这晚去山上替他取水。
  戒尘小师弟也和戒痴一样爱动,这晚也要求师父允许他和戒嗔一起出门。戒嗔手中拿着一盏香客布施给寺里的小灯,小灯的造型和寺里很久以前用过的煤油灯一样,不过现在已经是用电的了。
  外在的东西一直没有变,不过里面的确实变了很多。


  爱动的还有戒言,我们出门了一会才发现,它原来也跟在了身后。我们三个在夜色笼罩的山路上行走,鼻际有淡淡的花香,这种香味其实在白天也一直存在,只是在光亮中被忽略了,到了夜晚反而在不经意间体会了出来。
  有逐光的飞蛾也在凑趣,绕灯而舞,草丛中点点光亮,是夜行的萤火虫为小灯添彩。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叫声,戒尘在身后忽然问:“师兄,这是什么声音。”
  戒嗔也无从回答,平日这个时分戒嗔正在寺里,很少留意外面的响动。
  戒尘又问:“会不会是老虎?”
  茅山上从来没有过老虎出没的传闻,戒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戒尘。
  戒尘仿佛有些害怕,从后面抓着戒嗔的手,戒嗔发现他的手心已经全是汗珠了。


  戒尘问:“如果老虎来了,我们怎么办?”
  戒嗔只得安慰他:“如果老虎来了,有戒言保护我们。”
  戒尘仍然不放心,在我们取水的路上不断和戒嗔讨论,戒言是否能对付得了老虎这个问题。
  戒嗔想了很久,也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向戒尘解释,戒言是不是可以对付老虎。
那天回到寺里,戒尘忍不住去问智缘师父同样的问题,想知道师父会怎么回答。

  结果师父却说,在无所事事的山路上,我们讨论一个想象出来的威猛生物和一个吃素长大的土狗之间谁更强大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确实可以打发时光,但若回到寺里依然纠缠在这种问题中,就真的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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