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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天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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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于艺,嘻以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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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04:39 | 只看该作者
阴阳合一、以和为贵,阴阳互生互变,阴阳相克、相互制约,阴阳相生相克、互为互见的变化。在万事万物中,阴阳二气浑圆和合,生生不息,变化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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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07:22 | 只看该作者
北宋拓本(明刘正宗旧藏) 此册《怀仁集王书圣教序》系北宋拓本,纸墨相宜,捶拓精致,蜡光如新,是国内现存较好的拓本。原碑立于西安碑林。此本原为明代刘正宗旧藏,每行约十一字,经重新割裱,每行约九字。 此为刘正宗旧藏本,文物出版社出版。刘正宗本原是极佳的本子,可惜给文物社印得面目全非,多年来也未见重版,至为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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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08:01 | 只看该作者
传世最善本集王圣教序 中国历史博物馆藏 帖后有王壮弘的介绍文章 以唐拓为善本,一般都为宋拓,以《纷纠、何以、出》字无损为最善本, 此本虽不可说唐拓,但在诸拓在诸宋本之前。 这本就上海书画出版社1987年出过,原书不是很清晰,所以扫描的清晰程度也受限制。作为收藏、比较的资料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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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08:44 | 只看该作者
墨皇本《圣教序》 此本有清爱新觉罗崇恩点跋,十分耐人把玩,不失为非常好的资料。 崇恩,清藏书家。姓觉罗氏。字仰之,号语舲,一号禹铃,亦称语舲道人,别号香南居士。满州正蓝旗人。由廪生官至山东巡抚。性嗜购藏图书,收藏特点多为碑帖拓本,装璜精美。藏书印有“青壶阁”、“语舲所藏初印”、“玉牒崇恩”、“澹园”等。卒后,其藏书被琉璃石“肄业堂书店”捆载而去,叶昌炽曾得其书数种。又工书法,学苏东坡,善画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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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10:37 | 只看该作者
西冷印社出版(宋拓本) 盖了几方出版编辑的姓名章,不知到的人,还以为此本是他俩收藏的。 有人说这是上海博物馆藏的翁方纲跋本,原为张应召所藏(但不是中国历史博物馆所藏张应召本)。 有人说这是西博藏本。 一说是紫禁城出版社,1998版。还说,《怀仁集王书圣教序》传世所见宋拓尚多,此次印行之拓本为北宋拓本。十五行“慈”字,十八行“昆”字,二十一行“缘”字等皆未损。 我收集到两种:一种是大图高清;一种是加了断句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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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17:13 | 只看该作者
圣教序版本说明: 一、 传世最佳本--现藏中国历史博物馆,明张应召旧藏本。一九五八年王壮弘在上海张家花园一旧家收得,发现后久负盛名,拓墨重,精彩,俗"黑老虎",价昂贵,字画肥瘦适中,转折处锋棱毕露。一九八七年上海书画出版社影印。 二、 陕博藏本--刘正宗藏本,西安碑林博物馆所藏,北宋精拓本。有董其昌等跋,明库装、拓墨最精。近年由于明代装裱已脱坏,重新装裱过。一九七八年文物出版社影印。 三、 天津市艺术博物馆藏本--墨皇本,为晚清著名收藏家崇恩所藏。崇恩,字仰之、语铃、香南居士,清道光、咸丰年间觉罗正蓝旗人,曾官山东巡抚,能诗,善书。此藏本为崇恩所藏七种宋拓本中第一之拓本,故冠名隶书“墨皇”二字。是本为其于道光二十六年即一八四六年以重金购自孙文靖家。由于他善书,并特别欣赏王圣教,因而对王圣教的书法艺术及拓本均有一定研究,在帖四周装裱空白处闲评细注,题曰:凡学行书当以兰亭、圣教为宗,真书当以庙堂、醴泉为宗。兰亭、庙堂真本久失,则圣教、醴泉尚矣。圣教须看其用笔之方,醴泉须看其用笔之圆。所谓方与圆者以神不以迹,在气不在力。"在如何临习圣教序,又云:“先看其大略,以领会全神;次看其结体,以求其用意运笔妙处,旋即逐字看,无一点一画轻易放过。情思微倦,即闭目危坐,以养灵光;少息再看,则必又有一番境界,引人入胜,层出不穷。久而久之,右军当于纸上相告,盖不啻耳提而面命矣。”其在此帖后一跋再跋,长达二十八页。晚清书坛最有影响的书家之一何子贞,有一跋,最可玩味。何绍基,众所周知,重碑者矣,〈〈暖叟自评〉〉:“余学书从篆分入手,故于北无不习,而南人简札一派,不甚留意。”在此诗跋中,亦道出圣教序之优胜处“......昔嫌姿媚出盼,今觉横奇多变化,肥画全包血肉丰,细筋内注神光射,珊瑚玉树交柯生,杰阁飞楼向空跨......我亦秘有棐几珍(注:肥本黄庭),雨枕风帆随传舍......”可见其后期对王字亦相当注重帖的学习吸收,碑帖结合,且从中得益,此法书(指刻诗跋)特别神和气厚,在笔者看到的何子贞书法作品中,此是最精彩之一。此本子一九八五年成都古籍书店影印。 四、 日本三井文库所藏宋拓本--明内库本,王文敏(王懿荣,甲骨文发现者)藏本。封面黄自元题签,另有旧签为董其昌、李瑞清题。此帖之精良,可由李瑞清跋和王瓘跋、王铎题记中看出。李瑞清跋:“......平生所见当以此为第一,六朝秘妙全露纸上矣。"王瓘跋"宋拓圣教序生平所见不下十余本,惟此本锋芒毕露,古香袭人,允推海内第一......”王铎题记:“兹帖宋拓之最精者,他刻皆执圭趋拜其下,譬之王会天子,垂裳于明堂之上,万国诸侯咸为臣伏......”此本为三井高坚一九零六年以后所得。一九九九年日本"墨"杂志登载、影印。 本世纪初,日本三井财团中有名三井高坚(字宗坚,号听冰)者,好艺事,嗜鉴藏,因挟雄厚之资,委其好友、著名篆刻家河井荃庐(仙郎)往中国,大肆搜罗中国金石碑刻,获取珍贵罕见的中国古代善本碑拓百余种,其中唐字孤本十数,宋拓则愈半百,皆秘藏于其听冰阁中,一时名播遐迩。然因其所藏深不露,与世隔绝达六十多年,故一般多仅闻盛名而鲜知其详,更无一饱眼福。直至近年,方移入财团法人性质的东京中野上高田的三井文库。 三井文库的珍本碑拓 坐落在东京中野上高田的三井文库,久藏着一批珍贵罕见的中国古代善本碑拓,多为绝对的稀世之品。 最让人铭心难忘的是那几种原石早佚、举世无双的孤本,如号百唐拓的虞世南《孔子庙堂碑》、褚遂良《孟法师碑》、宋拓魏栖梧《善才寺碑》及沈传师《柳州罗池庙碑》。前三种曾由清代李宗瀚鉴藏,并与另一宋拓孤本隋丁道护《启法寺碑》一起,以“临川四宝”矜夸艺林。后陆续流往日本,除《启法寺碑》归香川的大西氏之外,三井家竟独获其三。后一种则为唐中叶著名书家沈传师唯一的存世之作,明清以降,历经王觉斯、翁覃溪、何子贞、张穆、罗振玉等递藏,其书有“合永兴(虞世南)、率更(欧阳询)、柳诚悬(公权)为一家”之誉,确为中国书法史研究中绝无仅有的重要资料。此外如曾为元代书画大家倪云林旧藏、继入清室内府,著录于《石渠宝笈三编》的唐郑云逵《李广业碑》,书似徐浩而笔致更加清婉可爱,也是独具价值的上品善本。 还有声名显赫的《石鼓文》,其宋拓善本,向以明代范氏天一阁所藏北宋四百二十二字本,及锡山安国“十鼓斋”中“先锋”、“中权”、“后劲”诸本,最负盛誉。惜范氏已不幸在乾隆间毁于火灾,而安氏三本,亦因长期秘藏于其所居天香堂梁上,久不为世人知晓。直至清道光年间,家道中落的安氏后代析产拆堂,始见天日。旋为同邑沈梧所获,民国初,又流归艺苑真赏斋主人秦文锦。三十年代影印之后,售予三井家,遂成今日三井文库中无价之宝。书法篆刻,图片资料,字画交易. 其他如清代李鸿裔旧藏《九成宫醴泉铭》宋拓,虽稍晚于被认为是该碑最善之本的北京故宫博物院李琪本,但仍以其瘦硬之姿,别具一格。又如存字多达一千七百余而远胜他本的原临川李氏所藏《孔颖达碑》宋拓佳本,无不为精湛难得之物。 早在本世纪初,日本三井财团中有名三井高坚(字宗坚,号听冰)者,好艺事,嗜鉴藏,因挟雄厚之资,委其好友、著名篆刻家河井荃庐(仙郎)往中国,大肆搜罗金石碑版,共获各类旧拓善本百余种,其中唐字孤本十数,宋拓则愈半百,皆秘藏于其听冰阁中,一时名播遐迩。然因其所藏深 广州文史研究馆馆员、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陈秋明: “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拓本碑文共30行,每行八十五六字不等,原碑现在陕西省西安碑林内。此碑自宋以后不断被翻拓,流传版本很多,现民间流传不外两种版本,一是原碑拓本,一是翻刻本。而原拓本又分早期宋拓本及之后各朝代拓本。由于年代久远,碑面不断风蚀,笔画由肥渐瘦,字迹损泐逐渐增多。故一般认为北宋拓本优于南宋后拓本,现市面所见版本多是文物出版社及上海古籍书店印行,而以文物出版社1965年5月出版的拓本为佳,俗称肥本,笔画丰腴,骨肉亭匀,卷后由董其昌、郭尚先题跋。 一般鉴别方法是以原碑第15行末“圣慈”的“慈”字不损,第21行“久植胜缘”的“缘”字左下不连石泐处的,定为北宋拓本,“慈”、“缘”二字有损者皆为南宋后拓本。 <书法>2001年第12期刊登了李永炎、李昌和的文章<退思斋藏本〈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新识>(以下简称<新识>): 文章为分辨<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拓本的朝代,以董其昌的话开篇立论:"碑文以'何以'、'纷纠'、'出'五字未损者为唐拓",继以明确为北宋拓本的翁跋本、墨皇本为参照,通过列表、图例对比的方式,把退思斋藏本中的"何以"、"纷纠"、"民智重以苦"等字的存在状态与北宋翁跋本、墨皇本中相应的字进行了一一对比,指出退思斋藏本之"何以"、"纷纠"四字完整,"民智重以苦"五字清晰无损,均胜过参照的两北宋拓本,认为退思斋藏本"无疑早于、优于翁跋本、墨皇本,至于是否断定为唐拓本,尚有赖于专家从多方面进一步鉴定" 清王澍曾言此碑有唐拓,但未流传。碑石宋以后中断,随着捶拓日久,笔划渐细,后曾洗剜。历代摹刻颇多。现存宋拓本较多。传世宋拓有墨皇本,现藏天津市艺术博物馆;明代刘正宗藏本,现藏陕西博物馆;1972年在西安碑林石缝间发现整幅宋拓本;其他还有郭尚先藏本等;均有影印本行世。

《圣教序》临习要领点滴


《书法》杂志 2006-3 孙晓云

  临摹,对于学习书法来说,是一个艰辛的过程,更是一个不可缺少的过程。这好比钢琴中的练习曲,油画中的素描。临习,是为创作打基础,同时临习本身也是一门艺术,一项高超的技能。书法的学习入门首先必从临摹开始,临摹好比是一块敲门砖。临习到什么水平,相对个人的书法创作便到什么水平。尤其是学习王字,对《圣教序》这种笔法森严、结构完美、变化无常、刻工精良的碑帖,临习时必须心平气和,细致周到。无论从气势、章法,还是从用笔、结体,都须注意观察,细细体验。   

一、《圣教序》因为是集王字,字迹大小完全是按墨迹的原尺寸,多为一寸之内,也是当时晋代指的“八分”书大小。系用指,稍加掌功而得。初学者,不容易将字写到原大,可以先放宽尺寸,逐渐缩小恢复至原大。不宜写得过大,因为这要牵涉到用腕、用肘及用臂,便不得其本碑要领。   

二、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书写工具的选择尤为重要。我们可以从古代书论中反复体察到“纸笔精良”的谆言。而今人往往不以为然,用极不相配的工具,花大量时间,欲得其效果,只能事倍功半,甚至事倍功无。久而久之,便丧失临习的兴趣,或自然地放弃,草草、急迫地进入“创作”,随意发挥,走不了几步便可能自食其果。因此,如何择纸、笔等工具,势必首当其冲。   

就《圣教序》而言,那个时代属王字的鼎盛时期,工具极其考究。如果要实临得相像,工具当选用准确,或是比较贴近。那时,贵族、宫廷中大部分用绢、绫,或是质地柔绵、细腻的纸。生宣诞生在明末,《圣教序》时代是没有生宣的,因此如今实临也避免用这种渗水量过大的生宣。也不宜用杂质过多、颗粒过粗的纸张,否则王字的细微处便无法体现。我们如今在实临中当然不可能常用价格昂贵的绢、绫之类(如今绢与古代绢又有不同),可以选择一些质地细腻、绵柔的纸,吸水量要小些,譬如元素纸、报纸、仿古宣、熟宣、包装纸及一些书籍用纸均可。   笔的选择尤为重要。首先要选择新或较新的笔。古书论中常言口“池水尽墨,颓笔成冢”。一是指古人用功程度,二也是指古人用笔之讲究,稍一颓毛,秃了,旧了,便弃之,不像今人一支笔会用上五年、十年,也不更换。   王字遒劲坚挺,且婀娜多姿,清利飒爽,且志气平和。虽羊毫、狼毫均可,但羊毫不宜过长过软,狼毫不宜过粗过硬,最好是中、小白云加健。笔锋一般在一寸之内。不宜长放于水中浸泡,过于胖大,使用不便。用后清水爽干。使用起来不顺手、不见效的笔不要勉强为之,多试几种为好。总之,笔是宜小不宜大,锋是宜短不宜长,笔杆是宜细不宜粗,毫是宜尖不宜秃。能够选择一支合适的笔,等于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再则是墨。古人研墨,故深浅,浓淡自如。今人研墨者已甚少,大多是墨汁加水。水加得多少,是一学问,过少粘厚枯滞,拖不动笔,过多则肥烂稀薄,字无筋骨。因此首先得调好墨的浓淡度,笔蘸上去要由尖至根,不要一下蘸得过多过饱。王字多在笔尖上做文章,墨的烂、枯皆不行,故临习者要重视这个问题。   

三、由于《圣教序》不同于其他碑帖,其中二千多字是由楷、行、草间隔组成,因此临习中须全面地掌握楷、行、草三种字体的写法与规律,然后巧妙地搭配组合在一起。因此临习者同时要学习三种字体,相对来说,难度要大些。同时,学习的面也相对广些。初学者最好先具备楷书功底,或先临习些与王字相近的楷书,再涉及《圣教序》,或先将此碑中的楷字练熟,再沿及碑中的行、草字。没有一点书法基础常识,即临《圣教序》,不易见成效,更不易到位。   

四、《圣教序》从章法上看,似无规律可言。字的大小排列随意自由,间隔也紧宽不等,似不可预测。一个极工整的楷字下面可以接上一狂草字,粗厚与纤细的用笔可以同时出现在上下二字中。间距的不等也是一大特征。因为拓本是把碑上的字拓好,再一条条连接成文的,因此《圣教序》可以随意拼接成任何一开本,仍不失其面目。这种无规律正是《圣教序》的规律。在临习时,必须首先准确地把握其中无规律的规律,立足于把每一个单独的字写好,写标准,然后寻出各种偏旁部首,各种不同结构字的造型规律以及它们的各种变化。   

王字素有“魔术师”的魅力,千变万化,出其不意,不是很快就能把握、认识的。再加之《圣教序》较长,达二千四百多字,四五十版面,临习者得耐下心来逐字逐句地做功夫。好在此碑中亦有多处重复造型的字,比如“福”、“教”、“生”、“贤”等,会写一处,遇他处便少临一字。待每个字都能写得标准,写到位时,一页的字便会自然畅通一气,自然成章法。   

实临《圣教序》易出现的问题:   

一、结构不准。这是写实性临写需过的第一关。所谓王字、米字、颜字的区别,不外乎是字的结构与用笔二者不同。其中结构是关键。过这一关需要极大的细心与耐心。必须仔细研究每个字的每个布局的空间,笔画的左右长短、高低、斜度与角度,偏旁部首的搭配、大小、错让,都是很有讲究的。写一遍不准,可多重复多遍。这里,视觉的记忆与判断以及纠正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因此,大凡善于用眼的人,也善于做到结构准确。 练习结构,可以用硬笔帮助解决。平日注意结构的记忆,留意观察,随时可用硬笔临写、背写结构,多在结构的微妙处下功夫。“功夫不负有心人”。   

二、用笔迟滞。造成这个现象的主要原因是眼睛一面看帖,手里一边写,既要注意临写结构,又要注意笔画轻重安排,写写停停,在运笔时便滞涩、弯曲,不干脆果断,顾此失彼。初临习者易如此。这完全属正常现象。值得提醒的是王字的用笔是极其流畅、韧挺的,不允许出现抖滞、枯涩的笔画,所以临习者在实临中应该严格尊重原碑的本来面目。   

要解决用笔迟滞问题的方法是要多临、多写,熟能生巧。可以边看边写第一个字,记住字的结构之后,再默写第二个字,一气呵成,便不会迟滞。如果不行可以多来一遍,到记住为止。只要能熟背字的结构和用笔时,抖滞、犹豫的现象就会随之解决。如果临习一段时间仍有抖滞现象,这表明临习者对毛笔的性能、驾驭能力本身尚存在问题,还需要再进行些其他用笔的基本训练。   

当然,我们强调的是结构准确基础上的流畅,如果一味追求流畅、果断,而失其结构,这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三、虚实不分。这里指的实是字本身应该有的笔画,而虚则是那些相连的引带笔画。在楷书中,虚的笔画几乎没有,而行书则实虚相间了。临习者往往虚实的分寸把握不当,实笔会过细、过飘,而虚笔则粗重结实。如果涉及到草字,虚实便要复杂得多。按照草书的写法与用笔规律,虚实也应十分明晰的。因此临习者首先要弄清楚何虚何实,何重何轻,不能依葫芦画瓢。   

虚实还牵涉一个用笔问题。此帖有的字的笔画是重力在头,有的是先轻后重,有的是在转折处发力。比如“梦”字是整个笔的三分之二的毫锋着纸,粗放有力,而“趣”、“有”字都是笔尖一点点着纸,细如游丝。在此中虽没有特别明显的虚实,但临习者首先了解该字的写法之后,便可以自如地依照碑而处理手下的虚实问题。   四、作抄书对待。这是日常最常见到的一种临习毛病。他们临帖的是每次从头到尾地抄一遍,无论临好的或临不好的地方都视而不见,一遍走过。   

临习的目的,首先要解决每个字的造型及用笔问题,写起来不是一遍便可以准确完美的,不能每次临写都似乎为了凑一张完整的临作,真要做功夫,是做给自己看,不成文,支离破碎,独个字临写,拣重点,无疑必须是对自己负责才是。应该是先临一字,及时总结优缺点,再纠正写一遍,如果不行可再写一遍。但至多不可超过三、四遍。有的临习者会把一个字写上十遍以上,最后感觉麻木,以数量凑质量,往往最后几个字还没有前几个的好。当然,如果能一、二遍就能准确把握便可放过关,隔日再重新复习一遍,留下较深刻的记忆。完全可以过关的字先置一边,不过关的重点临写,最后再整篇临写,如果作抄书对待,势必效果甚微,且失其真正的目的。   

另外,执笔不当,工具不当,都会造成实临中的问题。总之,能够掌握一种正确的实临方法,这是书法学习的前提,也是必修课。   

意临,也可称创造性临写。首先得搞清楚意临的概念。一般意临有三种含义:   

一种是建立在实临的基础上,多次的实临令临习者对碑帖的结构安排以及特点了如指掌。滚瓜烂熟后,脱开帖而自己去写,实际上是背临,创造性体现在其中给予较多的自由度,给予一些个性发挥的余地,不拘泥于每个字的每个具体部分。这种意临是不失本帖的原来面目,给以少量的创造空间。这往往是对于初学书法、初临习者而言的。可以实临与这种意临交替进行,随时可检验自己对此碑的把握程度如何。这种意临看上去比较保守,却是非常见功夫的,如果实临不过关的人,这种意临就绝对做不到。   

第二种是长期对王字有所侵浸,王字的笔法、结构、章法已烂熟于心,呼之欲出,以自己对王字的理解、体会,主观地去临写。这里已不仅仅拘泥于本帖,而可以随意融入王字其他书迹的风格,得以融会贯通,自由发挥。这种意临不是初学、初临者所急于能为,因为它要有平素的王字的扎实基本功才行,或有书法方面较长久的临习经验的积累。   

第三种是一些学者、专家及书法家,自身已经有良好的书法修养与体验,特别是具有除王字以外的其他碑帖的良好训练素质,本身早就自成一格,个性突出且鲜明,书风老练亦成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来意临,往往是以王字以外的定了型的书风,主观地意临,虽自然距王字风格较远,却具有本身独到的特征,又在意临中或多或少地注意加入王字的某些东西,这可谓是真正创造性的“意临”。   

在意临中易出现的主要问题:   

一些初学、初临者往往以“意临”为一条逃避实临的捷径,他们不肯下苦功,因为临不好,临不像,又不想放弃,也不想改观,于是便用“意临”来搪塞解释,或用“意临”来拔高和标榜自己。他们通常羡慕和摹仿专家书家的意临,以为有个性,有派头,反过来认为那些实临且卓有成效者为“没有创造性”,嗤那些老老实实做功夫者为“无个性”。其实,这种“浅尝而止”的“意临”与专家的意临有绝然不同的质的区别。如果没有扎实的书法基本功做后盾,要想直接省事进入后一种意临状态,只能是自欺欺人,荒唐可笑。俗话说:“水到渠成。”任何事有他本身的规律,急不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任何事总想走捷径,哪有不自食其果的。   

还有些临习者面对碑帖时,可以发挥得不错,一旦离开碑帖,灵感全无。问题一是出在临写时没有注意记忆,对整个碑帖的特征,精神未及时总结归纳,自然把握不住。二是因为太不留心,凡卧案临书时方为临,而平素日常生活中却不有心注意、反省与书法有关的事物,所谓字外功夫,便会出现上述状况。   

毋庸置疑,即便是意临,目的也是为了创作。最佳临写效果应该是,临写时的感受在默写时能呼之欲出,而在创作时更能随时拈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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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18:08 | 只看该作者
一)王羲之的意义 提到晋代,我自然想起两个人,一个是陶渊明,一个是王羲之,那种清谈玄思、潇散出尘的晋人风韵是最令我心仪的。 晋人的艺文,崇尚平和自然、含蓄蕴籍,陶五柳“悠然见南山”的诗文与王右军“行云流水”的书法是那么契合,作品有性情,见襟度,鲁迅在《而已集》中这样说“到东晋,风气变了,社会思想平静得多,各处都夹入了佛教的思想,再至晋末,乱也看惯了,篡也看惯了,文章便更平和”,那种“志气和平、不激不厉”的中和美成为晋代士大夫文人独特的审美思想。 书法史发展到东汉末书体嬗变完成,两晋成为灿烂的时代,是人的自觉、文的自觉、艺的自觉,书论大量涌现,文人书法流派纷呈,名家辈出,卫门、王门、谢门、郗门、庾门书家群名盛一时,特别是王羲之的出现,给书坛带来了新的气息。 王羲之(307——365),字逸少,琅琊临沂(今山东省临沂市)人,官至右军将军、会稽内史。史称“书圣”。 行书的初创,据说为刘德升,但我们看不到他的片纸只字,从存世作品中,最早得见的臻于成熟的行书是王羲之的作品,与西晋及同时代人的墨迹和石刻相比,确实“于往法固殊”,而且变化极大,以至于有人怀疑《兰亭序》的真实性,认为东晋人不可能有如此娴熟的行书法技法,遂有郭沫若与高二适的兰亭论辩。羲之将隶、草揉合为行书,并臻于完美,这是羲之的最大贡献,书法的唯美倾向与欣赏风气似乎也和大王密切相关,这种比正书、隶书流畅,又较草书从容雅致的行书,是与晋人的审美风尚吻合的,王羲之流美多变的书风,既不同于唐人尚法,又有异于明人的抒情方式及个性解放思想,而是情与理的和谐统一,“晋人尚韵”的提法颇有道理。王羲之将抒情与技巧融合得很到位,线条语汇也较前期为丰富,成为书法史上帖学的重要源头。这种崇尚技巧、法度的审美倾向,直接影响着唐人的“尚法”思潮。清人阮元在《南北书派论》中说“南派乃江左风流,疏放妍妙,长于启牍,减笔至不可识,而篆隶遗法,东晋已多改变,无论宋齐矣。”以二王为宗的帖学一派影响至深,智永、虞世南、褚遂良、陆柬之、蔡襄、赵孟頫、文徵明等继承了王氏平和一路,王献之、唐太宗、欧阳询、李邕、米芾、王铎等从欹侧一路得力,书史上无数书家从王羲之这条大河里得到滋养,并从些开通出若干支脉。 把王羲之放在魏晋这个背景下,无疑是颗璀灿的星,他的“于往法固殊”的书艺是“新潮”的,我们今天研究和学习大王仍然不会过时,前人的“新潮”成为我们今天的传统,我们继承传统,再创“新潮”,便是后人的传统,书法艺术就是传统的积淀、丰富和拓展,一部书法史,就是一部“入古出新”的艺术史,人们不断地走进走出,形成一道亘古的风景。 (二)《集王圣教序》与初唐崇王风 读一件作品,最好能先期了解一些背景材料,再读时便不会茫然。谈《集王圣教序》就必然要牵涉到晋唐两代,因为它是唐人集晋人字。唐代书法可划为两个阶段,从初唐到盛唐是王羲之书风的延续,中唐以后便以颜真卿为标志,成为书法史上第二个里程碑。我们讲的《集王圣教序》就是这第一阶段的产物,王羲之走红书坛,这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唐太宗,他用特权一手策划,使得全国上下都视大王为学书的正宗。 作为皇帝亲自为书家立传,似乎只有唐太宗,在修《晋史》时,唐太宗唯一亲手撰写的就是《王羲之传》,这是书法界的福音,更看出他对王羲之的偏爱,他把王羲之的书法看成是“尽善尽美”,并说“观其点曳之工,裁成之妙,烟霏露结,状若断而还连,凤翥龙蟠,势如斜而反正,玩之不觉为倦,览之莫识其端。心摹手追,此人而已,其余区区之类何足论哉!”他下诏广收王羲之墨迹也很是感人,贞观十三年共收得“二千二百九十纸,装为十三帙,一百二十八卷”(唐张彦远《法书要录》卷四),《兰亭序》的觅得便是其中最重要的成果,靠勾摹得以一一流传,如果没有过唐太宗,也许我们就看不到王羲之的作品了,这是唐故宗的功劳。除硬黄勾摹外,集王字刻碑也是一种方法,怀仁集《圣教序》、大雅集《兴福寺》、玄序集《金刚经》等等,一时成为风尚,《圣教序》便是其中佼佼者。 现存西安碑林的《怀仁集王羲之书圣教序》,唐咸亨三年(672年)立,碑高315厘米,宽141厘米,行书30行,行83至88字不等,碑首刻有七佛像,也称《七佛圣教序》。碑文包括唐太宗序、皇太子记、与太宗答敕、皇太子牋答、玄奘所译经文五个部分,字由长安弘福寺和尚怀仁费时二十余年,从唐内府所藏王羲之遗墨中集出,碑文最后也为我们注明了“诸葛神力勒石,朱静藏镌字”,《圣教序》拓本有多种,据王虚舟题跋,言有唐拓本,惜未见,现存以宋拓最佳,宋拓中也因拓手技艺不一而又有优劣。 《论兰亭书体》一书中,举出字例,考证怀仁直接从王羲之真迹摹字的可能性,认为《圣教序》中的王书是可信的,并反过来印证《兰亭》的可靠,因为唐初尚能见到王羲之真迹应该不少,一般都应有来源,从《奉橘帖》、《神龙兰亭》、《大观帖》、《建安帖》、《宝晋斋法帖》等羲之的传本墨迹及刻帖中均能印证。可见并非是怀仁“自运”或来路不明,再说他是奉皇帝之命集字的,相信他不敢以假王羲之的字来充数。既然是从真迹直接摹出,而王羲之又无真迹留存,这种“下真迹一等”的《圣教序》自然就很值得学王字的人好好琢磨了。 《圣教序》就像一部王羲之行书字典,保存了大量的王羲之行书,它给学王者提供了一部书法经典,王世贞说“《圣教序》书法为百代楷模”,沈曾植说“学唐贤书,无论何处,不能不从此下手。”看来你一定要读《圣教》。 (三)关于用笔的话题 用毛笔蘸墨汁在纸上留下笔迹,或雄肆、或妍雅、或爽利、或质朴,全在于挥运,钟繇《笔法》说“笔迹者,界也;流美者,人也”,是至理名言。 常有人叹谓书法是落笔无悔的艺术,用笔的质感和形象不由得你的周到安排,其微小的动作,都会在笔画中毫不保留地记录下来,不管你是否情愿,虞世南《笔髓》说“字虽有质,迹本无为。禀阴阳以动静,体物象而成形。达性通变,其常不主。故知书玄妙,必资于神遇,不可以力求也。”让人觉得用笔玄奥复杂。赵孟頫说:“结字因时相传,用笔千古不易”,看来用笔还是有规律可寻的,大体上看无非中锋与侧锋、藏锋与露锋、方笔与圆笔、疾与涩、轻与重、提与按。 用笔的丰富,是王羲之与前人相比的一大贡献,自古只欣赏中锋,蔡邕也只注重“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而羲之的中侧锋互用给线条增加了多层次的美感,随机的节奏,带出富有质感的笔画,而不是一味追求中锋,这正是晋人不拘陈法、崇尚自然的审美思想形成的,只知中锋在不知侧锋,就是不懂王羲之,更无法窥羲之堂奥,我抄来倪苏门《书法论》中的话来支撑我的看法,他说“羲献作字,皆非中锋,古人从未窥破,从未说破……然书家搦笔极活极圆,四面八方,笔意俱到,岂拘拘中锋为一定成法呼?”我相信“中锋取质,侧锋取妍”的说法。 《圣教序》的用笔特点自然就是王羲之墨迹用笔的普遍特点,但还有一些独特的地方,郑板桥说它“又是一家气象”。由于黑底白字的特殊视觉效果,线条看上去粗了些,这样一来,《圣教序》要比羲之其它传本墨迹多了几分含蓄,变提深沉了许多。 《圣教序》的用笔特点除了中侧锋的结合外,线条也极有韧性,显出劲健的姿态,这就与用笔的疾涩、提按有很大关系,疾与涩,古代书论中颇多玄奥之语,其实就是行与留、快与慢、光与毛的总观,嵇康《琴赋》中的“疾而不速,留而不滞”、王羲之《书论》中的“每书欲十迟五急,十曲五直,十起五伏,方可谓书。”都讲的是这种关系的辨证,说白了,疾能表现点画的空灵,涩能产生线条沉着,疾涩之妙,在于既能沉着又不失灵动,于是就有了韧性,是能从直观看出来的。此外藏锋与露锋也有必要一说,梁巘讲“余历观晋右军、唐欧虞、宋苏黄法帖,及元明赵董二公真迹,未有不出锋者……使字字皆成秃头,笔笔皆似刻成,木强机滞而神不存,又何书之足言”,他力主露锋,的确我们在看羲之墨迹时发现大量露锋,应视为羲之的一大特色。《圣教序》由于刀刻墨拓的缘故,使得许多游丝失去,出锋处也秃了,让人觉得是藏锋,但仍可透过刀锋看笔锋,临《圣教》比临《兰亭》少些露锋也在理,任何事单打一容易,要相互融洽是难处,中锋须与侧锋相合,藏锋要与露锋配伍,中锋与藏锋有相通处,侧锋与露锋似一理,这些在《圣教》中浸泡久了便可渐悟。 (四)一点一画总关情 一般说来,我不太喜欢一点一画地谈书法,也从不愿看用箭头标的那种示意图,把零件拆开来细解,搞得不好,容易把简单的事变得复杂,我怕误了人。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大胡子睡觉特香,某日有人问他,你睡觉时胡子是放在被里还是被外,他忽然想起从没注意过,于是睡觉时就在琢磨,我的胡子是放在里面还是放在外面的呢,想不起来,一会儿放进去,一会儿拿出来,结果一夜失眠,故事虽可笑,但很有可思处。 点、横、竖、撇、捺、钩、折、挑,我也简叙一过,力求简单明了,但愿今晚不失眠。 点 点是因运笔的轻重和出锋的方向产生各种形态,长短、粗细、尖秃、方圆不一,所谓“万点异类”,不必刻意强求酷似,但须对其形态有所把握。点大多是以露锋写成的,不宜圈描。 横 横画的起笔决定横的形象,无非是中侧藏露几种,露而侧锋(如“十”),藏而中锋(如“古”),露而中锋(如“大”),侧锋起而转中锋(如“不”)。横的形态也因承上启下的作用出现上挑和下接,牵丝给横又增添了丰富感。 竖 竖的长短向背是最基本的,悬针、垂露是两大类,作为行书的《圣教》,因线条的流走随意,或弯尾(如“抑”),或带钩(如“御”),运笔时有中侧之分,中侧偏锋的不同运用致使形象有别,这是粗感觉,线条的韧性,与楷竖撇捺的细微感觉直接关联,所谓曲处还直,直处也曲。 撇 撇有长短粗细,长撇往往细,短撇多粗,有平撇(如“千”),斜撇(如“含”),竖撇(如“月”),都出锋。也有因笔势的原因,形成牵丝和钩状(如“庆”),也是《圣教》中的常事。 捺 捺在结体中处的位置不同,形象便不同,而且有的出锋(如“春”),有的驻锋(如“合”),有的回锋并带牵丝(如“超”“奉”),其中难点在驻锋,它不同于楷书捺的一波三折,而是意到即止,在帖中也较常见。也有一些捺在行笔中变为顿笔或弧线的,当别论。 钩 将《圣教》的钩分为方圆两类,可变复杂为简单,竖钩、弯钩、折钩、戈钩等都可从方圆来分,例字中“烛”、“转”、“载”都属方钩,“物”、“污”“而”均属圆钩,宝盖钩也明显有方圆之分,看“寂”、“宅”就是。 折 折的方圆是最显眼的,看两个“揭”字,一方一圆最具代表性。圆折的概念是折,行笔上实质是线条的画弧。 挑 挑画大多承着上笔,《圣教》中的挑“重按轻提”,出锋快而轻,实质最简单不过。 点画在书法中为最基本的因素,但传情往往又籍着点画,学习《圣教》要有一个原则,既注重技法的训练,把握原帖的风貌,又不必拘泥于一点一画的酷似,一模一样必然造作,我想王羲之再现也做不到,而且没有必要,点画都是因势而生,不可违背自然,如能弄清势的来龙去脉,反而能够接近原帖,形神兼备便是这些因素的综合。 (五)结字与精神相挽 字的结构就像人的五官,长的位置都大致相同,但有人漂亮有人丑,大同没有什么了不得,关键就在小异,因为小异,才能让人分辨出双胞胎,世界上没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人,除了克隆。字的结构是因势而生的,赋自然之趣,但也极具从工痕迹,可以把握其内在的规律,楷书容易些,如静物,行草就难些,像动态的人,“若坐、若行、若飞、若动、若往、若来、若卧、若起、若愁、若喜”,其结字的黑白构成就显得复杂。 《圣教序》的结字是生动的,我们可以从结字的正侧、开合、匀豁、侵让、断连、参差等几大规律对《圣教序》作一些解读。 正侧 作为行书的《圣教序》不象唐楷那样正襟危坐,而像一幅偷拍的集体照,每个人的姿态都不尽相同,有正有侧,要能正不呆板,侧不倾斜最好,正者落落大方,侧者“纵复不端者,爽爽有一种风气。” 开合 行书结字的开合,最能造成风格的多样,往往开者欹侧洒脱,合者含蓄蕴籍,一幅字不可能都开或都合,总是开合结合的,《圣教序》过于放纵的字似乎不多,开少合多造成《圣教》的含蓄。 匀豁 字固然有疏有密为好,但一味讲究疏、讲究密,便会造作起来,它须有停匀一面,《圣教》的总特征就是停匀美,只看到它的停匀,而看不到它的疏密,就往往会说王字不生动。停匀是王的主菜,疏密是山珍海味,偶一啖之才觉过瘾,只有在平淡中显出奇崛才是王的精髓。匀豁便是停匀与疏密在黑白关系上的巧妙应用。 侵让 “侵”实质是一种不公平,侵占人家的地盘,“让”就显得谦虚,在《圣教》中都有表现,空处可以让其他笔画得以伸展,但处处空白都被巧妙运用,便窒息了艺术生命,所以侵让要与疏密同盟,这是中国书法黑白的妙处。 断连 “法”字笔笔断开,“有”字一笔写成,都极美,全断或全连不如时断时连来得多元,辩证法在书法中倒是常常运用得很好,在临帖时自然要有所注意。 参差 认为王字呆板无味的,是没有发现它的参差,“征”、“诚”的结体是那么错落有致,可见淡茶细品是有味的,但处处参差,那就成郑板桥了,还是“大味必淡”话绝。 康有为说:“盖书,形学也”,说的是结字,启功说:“轨道准确,如走熟路”,把结构放在第一位,可见结字的重要,无论怎样正侧、开合、匀豁、侵让、断连、参差,都要能精神相挽,这是万变不离的中心,所谓“顾盼生情”当为结字所用。 (六)章法的缺憾与补救 对于《圣教序》的章法,自古颇多微词,而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却极为赞赏,“《圣教序》唐僧怀仁所集右军书,位置天然,章法秩理,可谓异才。”其实并不矛盾,贬的无非是说因拼接成篇,气息不贯,这是必然的,褒的是说怀仁集字如同人写成一般,其苦心经营自是不易。 《圣教序》章法的欠缺是不可避免的,这是集字的必然,应当肯定。结字因势而生,其实章法的形成也有势的关系,集字成篇,其字与字、行与行之间的联系少自然天趣,而多人工痕迹,失去了“自运”的很多生动场面。现在书店有售的字帖,都是在原拓剪辑本基础上的二次剪辑,又使得章法的欠缺雪上加霜,我特意到古籍书店看了几个出版社出版和版本,虽都是宋拓,为了各自开本的需要,行数与字数均各不相同,字距、行距也有大的也入,其中一种印刷质量较好,可明显看出再次拼接的痕迹,实在令人叹惋。所幸的是1973年陕西省文管会在西安碑林石缝中无意中发现了南宋的拓片,是现今唯一的整幅拓片,据说极具神采。 章法的不足是可以弥补的,我们一方面强调形的准确,一方面又要注意行气的流贯,加上《圣教序》中偶有楷、草间杂其中,其楷和行、草和行间多有不协调处,这就更需要我们在临写时加以调整,上字的末笔与下字的起笔要有照应,其间虽无牵丝,要能笔连意连才不失自然,字与字、行与行要做到精神团结,才能使整幅临作气脉相通。今人谈到章法,就会提到《兰亭序》,引用董其昌《画禅室随笔》的话:“右军《兰亭序》章法为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带而生,或大或小,随手所出,皆入法则,所以为神品也。”将《圣教》与《兰亭》作一对比,不难发现其章法上的优劣,我们可以在学《圣教》的同时临些《兰亭》,来感受王羲之章法的妙处,我不懂光盯着《圣教》而不看《兰亭》,至少在章法上难以走进羲之。 我见有人临《圣教》折成方格,实在不妥,行书的临时工写,属于“纵有列,横无行”一类,折起竖条条,一条一条地写要比一字一字地写好,这样避免字与字间的隔阂,包世臣说得精彩“如老翁携幼孙行,长短参差而情意真挚,痛痒相关。” 单纯设计章法对于临帖没有多大必要,要做到心中有底,又能随机应变,因为它常常并不顺着你的设想。结字是因笔势而生,章法也因笔势和结字而来,这三者真是痛痒相关。王字的章法平衡和谐中有小变化,不大起大落,不故作惊人状,一如晋人的诗文那样静水深流,临《圣教》也应临出这种感觉。 (七)大家临《圣教序》 香港作家董桥说“中年是下午茶”,我就想到王羲之,想到《圣教序》,也是下午茶,宜于慢品,“只会感慨不会感动,只有哀愁没有愤怒,是吻女人的额头不是吻女人嘴唇”,董桥的话绝,倒像我在读临《圣教》时的心情,王羲之不会让如今的人激动,已成为一种修养。 王羲之书风不激不厉,没有特异的面貌故而开通力极强,不少书家都愿意从中汲取养料。宋人黄伯思在谈到临《圣教》时说:“今观碑中字与右军遗帖所有者纤微克肖,然近世翰林侍书辈多学此碑,学弗能至,了无高韵,因自目其书为“院体”……然学弗能至者自俗耳,碑中字未尝俗也。”可见学各有方,最终有结果必然大异,我们在讲临帖时,通常要求用笔的相似、结构的准确,这是必须的,但属初级阶段,这个阶段不可逾越,进入到“意临”阶段便自由多了,意临实质是借古人滋养自己,与第一阶段的“形临”有别,但舍形临而直接意临又是难得其精神的,没有形似的铺垫倒反而神似不了,常有人临不象就说自己是意临,正应了齐白石的话“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八大山人有幅《兰亭叙》,与王羲之的《兰亭叙》不象,且不论形式的不象(王为横披八大为条幅),用笔结字也不是一回事,严格说那不能算临作,而是抄录其文字的创作,这应该算是例外。 我们可以从古代大家临《圣教》的遗迹中,看看他们临《圣教》的态度。 赵孟頫是学王好手,从临作中不难发现他对王字的领悟,大王的平和正是赵孟頫需要的,故而他临王显得很从容。董其昌的临作和赵孟頫有相似之处,两人对王字的理解比较接近,表现出大王的蕴籍雅致,董其昌对《圣教》的章法不以为然,故在临作中特别强调了字与字间的联系,有些还出现牵丝,他没有强求一点一划的酷似,他的态度是“临帖如骤遇异人,不必相其耳目、手足、头面,而当观其举止、笑语、精神流露处。”王铎的临作就显得特别,乍一看似乎离王羲之很远,其实他是从另一方向下手的,他以独特的眼光看出王的欹侧,并强化王字的厚实与含蓄,若细对照,可以看出他临作的结体是颇准确的,甚至准确程度超过赵、董,实质上他尊重原作结字而以自己的笔法临出,他自己的笔法又恰恰是从王的另一侧面而来,王铎的风格是确确实实从王羲之开通出来的。 这三位大家的临作,都有一个相同点:尊重原作,或用笔、或气韵、或结体均与原作接近,重要的是处处流露着自己的才情,三个人眼中有三个王羲之,临作便呈现出三种面貌,这就是各人的理解和个性差异。临帖一如读书,都是我们的佳肴,不是为吃而吃。临帖是对自己的一种滋养,读这些大家的临作能给我们一些启思。 原文连载于《书法导报》1998年5月6日——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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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18:31 | 只看该作者
《圣教序》的“畅想曲”

陈海良

自古以来,世人但学“兰亭”,恐怕也是一面之词,误导了多少人。原因是临习《兰亭序》很难出帖,而且由于当代人学养与理解的偏颇,尤其是“古质而今妍”(《书谱》)的审美流变也会使所学的书法偏于软弱而妩媚,从而趋于俗态!赵孟頫说:“‘天下几人学杜甫,谁得其皮与其骨’(东坡诗云),学《兰亭》者亦然”(《松雪斋书论》),董其昌也说:“《兰亭》非不正,其纵宕用笔处,无迹可寻。若形模相似,转去转远”(《画禅室随笔》);同样,王羲之的信札较少,片言只语,难以“聚沙成塔”而成为体系;而《阁帖》中王书的粗制乱造、真假难辨,往往只能作为王书正统系列的一个参照,或者以一个大的书迹背景来研究王书是合适的。 《圣教序》虽是唐刻本,但字数较多,比较完整的保存了王羲之的字法特征(宋《阁帖》中也保存了右军的不少字形特征,但是很多不可靠),间架结构清晰,他比《兰亭序》及其它信札所反映的结构方面的情况来说更为详细,它更像是王羲之书法中可以用来学习的“中心对象”,也就是说,《圣教序》保留了王羲之字法的基本的骨架,按造魏晋时期的审美与品藻习惯,即以“神”、“情”“气”“韵”四个方面来讲,《圣教序》保留了一个方面。为此,我们要较为全面地展现它的风采——魏晋风韵,应该是联系王羲之的其它摹本和魏晋时期的墨迹来进行综合的分析,来对《圣教序》进行“修缮”,进行“畅想”,“修缮”是为了临帖,而“畅想”是为了创作。 然而,棘手的是尽管现在有着好的版本,但是真正从对书法的学习与研究的角度来讲又是很难进行展开的,当然期间也很难看出有什么墨色变化来,因为墨色的要求更是当代书法真正走向现代的重要方面。 因此,我们要以“畅想”的思维,从笔法的角度来对《圣教序》进行“神”、“气”、“韵”方面的“修缮”。 那什么叫笔法呢?在这里笔法是指符合传统规范的毛笔使用方法,也即用笔方法,而用笔是指毛笔的使用与驾驭以及它所显现出来的形态效果与方法,用笔是广泛意义上的意思,有好与差之分,更有合乎书法用笔与否的区别,只有合乎书法用笔、合乎书法审美的书写技巧才是好的笔法,它有着基本的原则要求与审美的内在规定性,从古而今很少有能在笔法的领域突破的书家,故赵孟頫有:“用笔千古不易”之说(《定武兰亭》十三跋)。 而笔法的体现在王羲之书法的摹本中有着很好的示范。以《二谢帖》为例,我以信札作为示范是由特殊的用意的,即《兰亭》中也有很好的体现,但是,该帖如妍媚的“女子”,而无“龙跳天门,虎卧凤阙”(萧衍《古今书人优劣评》的态势,其中用笔的起承转换的动作过于柔美,恐怕这就是人们在临习时易于走向软弱的一面吧!我们要敢于对《兰亭》提出自己的疑问,不能一味顺从古人的赞誉,而信札中的用笔与《兰亭》是有一定区别的,风格上也有较大的不同,更符合古人在书论中的评说,笔法的转换是适度的,也易于理解和解释。 书法是线条的艺术,它的美是通过它向我们展现的外观来达到的,它的外观是否与传统书法审美的习惯与模式相一致是极其关键的,它的完整性、起讫的提示、流动感、顿挫、线性效果等是评判书法线条的主要方面。《圣教序》字法的展示只在结构方面,我们可以从王书摹本中来寻找《圣教序》中线条的风神!正如梁巘所说:“《圣教序》锋芒俱全,看去反思嫩,今石本模糊,锋芒俱无,看去反觉苍老。吾等临字,要锋尖写出,不可如今人,止学其秀耳”(《评书帖》)。 由此,我们面对摹本时,不能被结构所迷惑,应该从线条入手,从笔尖入手。纵观摹本的线条,交待非常清楚,尤其是起始的交待可谓细致入微。而正是这细致入微处显示了王羲之运笔的线路、笔法的隐现、用笔的起承转换等。 先从起笔处剖析:《二谢帖》中的“二”,上一“横”是按的动作明显,下方留有一个很大的斜角,说明书写状态的轻松,下一“横”的起笔承上启下,由转而按,按的动作很快而微妙,形成两种不同的起笔形状,“面”的第一“横”起笔用了“切”的方法,显得比较整齐而不拖泥带水,“静”的第一“横”就用了“尖峰”,依此类推,要充分的关注它所有字的起笔的变化,是如何造成不同的起笔形状的,我这样分析的目的是在临写《圣教序》或其它信札时不会产生雷同的起笔,另一方面也使得起笔的动作微妙起来,耐看起来,神化起来,我们要象一个侦探,对其所反映出的点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它是让我们理解其后面的庞大“景象”的端口,而我们在写起笔时因观察不细,往往显得比较随便、草率,交待模糊、笔意不清、笔形混浊;同样,王书的收笔处总是露出他特有的笔意来,如“谢”字“寸”的一横的收笔,“面字一横的收笔,同样类推,王羲之是在一种游刃有余的状态下完成的。对起笔与收笔的关注,其主要的目的是使临帖的线条向着一种比较细致、耐看的方面转化,而不是大而化之的临写,帖学是强调笔法细腻的,用笔的起讫处是最能反映细腻和讲究的,它可以说是一种对经典理解的开始! 还有是起承转换的“关节”部位。一个字的结构是由多个笔画组成的,而组成的关键部位就是关节,关节是最重要的,更是“法”的显现!它可以使有机的部件组合,使一个个不同的部份链接,变成一个有机的系统,从而塑造出一个充满生命力的有机整体,也是最能体现作者对笔法的理解和对书法的修养,它是顿挫的体现,节奏的具体化,而不是一味的流淌,行笔要有节制,“节制”和“停顿”也是为了更好的“流”,是笔锋的一次调整,也是“气”的转换,吐纳合理而又合乎自然生理现象,这种开合有序、气韵与笔法的流动与转换是符合行笔书写规律的!今天的好多作者只注意书写过程的爽利,而忽视了关节的重要,从而也显现出了自己的薄弱环节,把好多可看的东西被省略,形成了枯燥简单的“过程”,不见沉着、信手所展现出的一种悠闲与雅致,也就缺少了可以细细品味的意韵。其实这种关节的部位,即使在草书中也是点滴都不能放过的,恐怕这就象是律诗中的“格律”,它像镣铐一样制约着你的行动,如使用得当也是光辉灿烂的地方,如果说王书是一个君子风范的话,那么这个关节就是君子的最为重要的“礼仪”,尽管魏晋士人风流潇洒,但始终保持着士人的节操和人格的独立,“发乎情止乎礼”(《诗大序》),而这恐怕也是书法中专业与业余的区别。如“静”字“争”的起笔,是充满弹性地与上一笔呼应的,如果缺少了弹力就成为了一种摆设而无生计可言,又如“省”字的第二个笔画的起笔,首先与上一笔画呼应,而后顿笔,再平拖而起,动作过程清晰而明了,还有“不”字的“横撇”收笔是在调锋、蓄势后弹上去的行笔过程。 由此,引出一个弹性的问题,弹性是书写过程中利用书写的惯性来完成;还有一种是一个笔画完成后稍作停顿(调锋),而后蓄势以出。弹性体现了一种生命力,说明笔画与笔画之间的连结是由生命的动力来链接的,而非机械的摆布,“状如死蛇”,而且,弹性还体现一种柔中带刚的东西,弹性也体现出了一种线条的多变性。 这种有关充满弹性的起始与转换的用笔特点在孙过庭《书谱》中有着很好的保留和显现,而且,有的地方非常明显地暴露,笔法的形迹已完全向我们展开,只是我们不去加以比较和分析!如“草”、“成”、“真”、“使”、“令”、“乎”、“性”。 不过,有一点要强调的是:无论信札还是《兰亭》,都可以看出王羲之的用笔是尖的、健的,通过书写时的提、按使得笔画的起、收充满着弹性与变化的玄妙,也使得引带在锋尖的提按中具有了一种时间性、节奏感,也更体现了作者对这种灵便的笔法应用与把握,以及自己充满才情的展露!如果笔尖是钝的、秃的,往往很难临出王书的风神来,尽管信札原迹的笔画不会这样光滑,但也不会是由秃笔写出的! 对信札的起讫、转换关节的仔细观察,可以帮助临习本字帖,但是,以此方法应用到对《圣教》的临习中来是可大大提高它的生命力的,可以从模糊的刻痕中转现出清晰的笔法来,使得《圣教》充满着活络的气息。不仅如此,在其他方面,如行笔的过程、引带的流变、信札与《兰亭》的气韵更可以掺入到临习的过程中,这样《圣教序》的笔法与韵味就显现出来,不会因刻板所表现的外象那样呆板、僵化,因此,在对待《圣教》时,应该是从墨迹(魏晋)、摹本、继承较好的后人墨迹等几方面多元地来看待并进行研究,由此,通过对《圣教序》的畅想(我只说了一点),我们不仅可以接近一点王羲之,也可在学习与创作中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和展望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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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18:58 | 只看该作者
退思斋藏本《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献疑

王宏波

  《书法》2001 年第12 期刊登了李永炎、李昌和的文章《退思斋藏本〈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新识》(以下简称《新识》) ,文章为分辨《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拓本的朝代,以董其昌的话开篇立论:“碑文以‘何以’、‘纷纠’、‘出’五字未损者为唐拓”,继以明确为北宋拓本的翁跋本、墨皇本为参照,通过列表、图例对比的方式,把退思斋藏本中的“何以”、“纷纠”、“民智重以苦”等字的存在状态与北宋翁跋本、墨皇本中相应的字进行了一一对比,指出退思斋藏本之“何以”、“纷纠”四字完整, “民智重以苦”五字清晰无损,均胜过参照的两北宋拓本,认为退思斋藏本“无疑早于、优于翁跋本、墨皇本,至于是否断定为唐拓本,尚有赖于专家从多方面进一步鉴定”。笔者以为要证明该退思斋藏本为唐拓本证据不实,因为其有作伪之嫌,能否与明确为北宋拓本的翁跋本、墨皇本相提并论还存有可疑。《新识》当中列为证据,证明退思斋本优胜的、右上角无点、清晰完整的“民”字是其明显的作伪嫌疑之处。   首先, “民”字右上角置有一点是东晋到唐初的通行写法。在东晋王羲之《乐毅论》、《东方朔画赞》、《官奴帖》,智永《真草千字文》、《隋龙藏寺碑》,欧阳询《皇甫府君碑》、《虞恭公温公碑》,褚遂良《孟法师碑》和唐太宗《少林寺碑署名》等碑帖中的“民”字皆是如此写法。以“民”字为偏旁的“ ”字,其“民”字的右上角也赫然留有一点,如唐太宗《晋祠铭》、欧阳询《华度寺碑》、褚遂良《雁塔圣教序》、《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等。北宋拓本的翁跋本、墨皇本当中的“民”字右上角一点明显,正是晋唐人习惯的写法;而独退思斋藏本中“民”字右上角没有这一点,这与当时的习惯写法大不相同。《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是唐人集晋人王羲之的书法,唐高宗时期的碑刻,而该退思斋藏本中“民”字的书写习惯,既不合晋人又不合唐人,正应是一疑。   其次, “民”字残缺长钩是立碑时的原貌。怀仁历时二十四年集精汇萃攒成巨迹,当时所集之圣教序定是殚精竭虑,篇幅完整,“民”字留下缺憾的原因,正如《中国书法大字典》收录该字时之特别说明:“忌讳缺画”。因为皇帝避讳本是常例,太宗避讳虽略有曲折却也有踪迹可循。据《贞观政要·论礼乐》:太宗李世民初即位,对避讳务从简约,规定:“其官号人名??公私文籍,有‘世’及‘民’两字不连续,皆不须避。”贞观二十二年唐太宗御制了《大唐三藏圣教序》,并使弘文馆学士上官仪在明月殿对群僚颂读,文中有:“当常现常之世,民仰德而知遵”的句子。文中“世”、“民”二字虽连用,以句读断之,正属诏书所称“不连续”、“不须避”的情况。在《新识》列表中将该句读为“世民仰德而知遵”是不对的。我们发现,在唐太宗李世民去世以前,欧阳询、褚遂良书写碑文中“民”字皆楷法严整,完整无缺,当时朝廷还有“民部尚书”的官号,并出现在欧阳询《虞恭公温公碑》中,可见太宗诏书真实地得到了贯彻。   贞观二十三年(649) 唐太宗李世民殁去,唐高宗李治即位,因为“以讳事神”、“卒哭而讳”(郑樵:《通志·谥法》) 的原因,开始对太宗之名两字遍讳,并把“民部尚书”的官号改作了“户部尚书”。新皇帝李治是单名,自然避“治”字讳,把有“治”字的官号变了名称。唐高宗永徽四年(653) 所立褚遂良书《雁塔圣教序》当中,为了避讳以“人仰德而知遵”代替太宗原文中“民仰德而知遵”,写“治”字时以缺笔避讳,尔后上石刻碑。此前的贞观年间,褚遂良在《孟法师碑》中则无须避讳“民”字。高宗咸亨三年(672) 立的《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怀仁应该是在所集的王羲之书法稿本上,对“治”字抹去一笔,对完整的“民”字删减长钩以避讳,然后依稿本镌刻上石的。这些特征自然是《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立碑时的原貌。   尽管这二例避讳,方法不尽相同,唐太宗殁后对“民”字之避讳是无庸置疑的。笔者认为《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中的“民”字残缺长钩,正如其中“治”字缺画,并非由于棰拓过多所致,而是由于避讳人为造成的,而这正是立碑时的原貌。仔细审查能看出,“民”字长钩残缺处和“治”字缺画处干净利落,绝非是棰拓过多所引起的残泐。颜真卿天宝十三年(753) 的《东方画赞碑》中对“民思其轨”的“民”字省去长钩的避讳方法,应该是承袭于《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我们说,既然退思斋本、墨皇本、翁跋本拓自同一块《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碑刻,石刻原貌“民”字带点、残钩,明确为北宋拓本的翁跋本、墨皇本正与此契合,而独退思斋藏本《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当中“民”字长钩清晰无损,右上角又不带点,与原碑大异;笔者臆度,要么该退思宅藏本并非拓自原碑,要么该拓本存在搀杂使假。这是第二可疑处。   最后,退思斋藏本《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中“何以”、“纷纠”、“民智重以苦”这九个所谓完整的字,整体字形上虽差似王羲之,但细细品味,其笔力软弱柔媚,与“王书点画骨力劲健,起落转侧,如断金切玉,干净明丽”相去甚远。而《新知》所列北宋拓本翁跋本、墨皇本中相应诸字则明显呈现出典型的王书特征。   退思斋藏本中“民智重以苦”这五字,在两北宋拓本中除“民”字是完整的原貌外,余下的“智重以苦”诸字自身本来漫漶残泐较轻,推测它们可能是依北宋本摹补上去的。进一步推断,该本中完整的“纷纠”二字亦有人为摹补的痕迹:在北宋两拓本中“纷”字,其左右两部分“纟”、“分”的下缘基本在同一水平线上,退思斋藏本“纷”字左右两部分“纟”、“分”的下缘参差较甚;在“纷”字末笔点的引带方向上,退思斋藏本与北宋两拓本也不相同;退思斋藏本“纠”字末笔的竖弯钩的倾斜度与两北宋拓本“纠”字显而易见差异较大。另外, 《新识》在行文、列表中将“纷纠”释作“纷乱”,有失详察。 基于以上三点疑问,笔者认为该退思斋藏本《怀仁集王羲之圣教序》存有作伪,可以推论有人为高其价值,借助、攀附董其昌言论,通过摹补完整的字迹,欲图以假乱真,因对唐太宗避讳认识浮浅贻留下画蛇添足、过犹不及的破绽。因此,该本尚难与北宋拓本翁跋本、墨皇本相提并论。收藏到赝品,既损失精力又损失财力,是最头疼的事,所以笔者略陈管见,并诚请方家不吝指正。



对《集王字圣教序》的理解

《集王字圣教序》可以说是王羲之行书的集大成者。当今许多书法爱好者临池于该碑,并以此作为学习二王书风的入门法帖,这固然是可取的,但是许多人只顾埋头盲目临习而没有对该碑有系统的认识,以致虽然花费很多时间与精力却收效甚微。所以,我觉得对该碑有一套系统的临习方法是非常重要的。下面对如何认识及临习《集王字圣教序》谈一谈我浅薄的理解。 首先,我们先对《圣教序》有一个整体的认识。众所周知,《圣教序》是在唐初时由唐太宗李世民所提倡,由当时的弘福寺僧怀仁集成的。据史书记载,当时《圣教序》有四种,即:(1)怀仁集《王字圣教序》;(2)《同州圣教序》;(3)褚遂良书《圣教序》;(4)王行满书《圣教序》。而这四种版本中惟有《集王字圣教序》最有名,这篇文章为唐太宗所作,是为表彰玄奘翻译经,律,论三藏要籍657篇而作,故曰《三藏圣教序》记则是唐太宗李治做太子时所撰。内容宣扬佛教,即所谓文以字博。据说当时搜罗了所能见到的王羲之书迹,花了13年工夫才集临而成。 《集王字圣教序》集王羲之行书之大成,将王羲之的行书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关于其章法的问题上我想说明一下我的观点,在很多人眼中一直认为因《集王字圣教序》是集字所以说其只是单个字罗列的章法,毫无“势”而言,故不用学其章法。其实这种观点是很荒谬的,怀仁集王字达13年之久,且当时王书墨迹也无少,可选的字体很多。除此之外,镌刻,勒石者皆为当时的高手,章法及字形基本上参照王书的墨迹,故其章法应该是相当严谨的。刘熙载的《书概》评曰:“《怀仁集圣教序》古雅有渊致。”而康有为也赞曰:“位置天然,章法秩理。”我们细观该碑也可见其蕴涵东晋风流的严谨书风。 对《集王字圣教序》有一定了解之后我们再来对王羲之的行书作一个明确的理解和认识。王字的最大特点是开创了前所未有的一种清秀细致的行书,他的行书能增损古法,裁成今体,将汉魏以来质朴的书风开创出一种妍美的新体,为后世所及。王羲之行书有三个特点:(1)具有中和之美。他的行书方圆兼备,修短合度,寓奇于正,有“进退宪章,耀文憨含质,推方履度,动必中庸”之妙。正因为王羲之追求一种到好处的美,故其书奇而不怪,肆而不离,正而不板,自有一股雄秀之气扑入眉宇,而以韵胜;(2)具有自然之美。王羲之的行书天资自然,风神盖世,具有国色天资之容,光辉耀人。即充分体现其“道法自然”之真谛;(3)具有变化之美。王之行书,如降云在天,风云变化,更能于千变万化中妙合自然,巧夺天趣,不失主调,处处流露出一种飘逸洒脱,遒丽天成之风度。这三个特点贯通于王羲之的所有作品中,所以形成他独到的书法艺术,倍受后人的仰慕。 关于如何临习《集王字圣教序》我觉得至少有两点应该注意。首先从笔法上讲,临习时行笔不能太快,快则滑,滑则浮,所以书写速度要适中,迟速相合,使停顿使转等笔法在速度上体现。在用笔上,不但有直笔,而且有曲笔;不但有圆笔,而且有方笔,注意每个字笔画的丰富性,这样写出来的笔画才能既圆转又峻利。还有,在临习过程中还要注意不要做“一点论”者,即不要只看到《集王字圣教序》的飘逸,秀媚,更要看出它雄强,劲健,要“以劲利取势,以虚和取势”(董其昌语)。 其次是在临习中注意《集王字圣教序》的独特结体和章法,《集王字圣教序》不但讲究平正,更讲究变化和险峻,它们“字字不同,点画各异”。在临习中千万不可“隔字”或“隔行”临写,不要“朝秦暮楚”,应该老老实实地从头临到尾。在着过程中体会平正之中愈发跌宕,险绝的章法。刘熙载《艺概》说:“凡书,笔画要坚而浑,体势要奇而稳,章法要变而贯。”刘氏的话能给我们很大的启发,在临习中对章法的理解就更深刻。还有应该指出的一点是,因为《集王字圣教序》毕竟是碑刻,所以有很多笔画细致之处无法表达地尽善尽美,在临习中我们可以翻阅王羲之作品中的墨迹摹本,如《孔侍中》、《丧乱》、《奉橘》、《旦极寒》等帖,从其墨迹中学到碑刻所不能表现的东西,尤其是在起笔处,入笔的锋毫所具有的跳跃性,如《远宦帖》中的“老”字,《初月帖》中的“阴”字,等等。故我们在临习《集王字圣教序》时可参阅王羲之的墨迹,多作比较,以加深体会,明辨笔意。 我对王羲之的字始终仰慕至极而不敢接近,对《集王字圣教序》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之感,故始终不敢轻易妄言,于更深之处颇觉生疏,尚不能表达。惟数十年中偶一涉猎,于抽毫出入,未尝不心知其意。今临习之感触记于上,以为他山之助,一得之愚,谦备有志学书者参考,仅此而已!


《大唐三藏圣教序碑》“一字千金”的来由

西安碑林内有块《大唐三藏圣教序碑》,是件隔代合写一碑的奇事:晋代大书法家王羲之竟然写了200年后的唐朝文章!不少行家验看了碑上的每一字,确是王羲之的手笔;诵念碑文内容,也确是唐太宗为玄奘和尚撰写的《圣教序》。   怪事自有根由,这座《大唐三藏圣教序碑》,是玄奘和尚从印度带回的佛经,由他精心译成后,请唐太宗作序文,再加上太子李治作述记及玄奘的谢表,通称《三藏圣教序碑》。此碑立于唐高宗咸亨三年(公元672年),当时朝廷要把它用晋代大书法家王羲之的字体来刻碑。长安洪福寺高僧怀仁知道此事后,感到是佛教界的光荣,因此,下决心承担此任。经过怀仁和尚到处寻觅,终于按序文把王羲之的字一个一个地搜集起来,成了这块王羲之字体的《圣教序碑》。   传说怀仁在集字过程中,有几个字怎么也找不到,不得已奏请朝廷贴出告示,谁献出碑文中急需的一个字,赏一千金。这就是“一字千金”的来由,也是文坛上的佳话。后人把此碑的拓本称作《千金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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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14:19:21 | 只看该作者
《圣教序》释文(简体)

大唐三藏圣教序 太宗文皇帝制 弘福寺沙门怀仁集 晋右将军王羲之书

【唐太宗李世民写的序文】 盖闻二仪有像,显复载以含生;四时无形,潜寒暑以化物。是以窥天鉴地,庸愚皆识其端;明阴洞阳,贤哲罕穷其数。然而天地苞乎阴阳而易识者,以其有像也;阴阳处乎天地而难穷者,以其无形也。故知像显可征,虽愚不惑;形潜莫覩,在智犹迷。况乎佛道崇虚,乘幽控寂;弘济万品,典御十方。举威灵而无上,抑神力而无下。大之则弥于宇宙,细之则摄于毫厘。无灭无生,历千劫而不古;若隐若显,运百福而长今。妙道凝玄,遵之莫知其际;法流湛寂,挹之则莫测其源。故知蠢蠢凡愚,区区庸鄙,投其旨趣,能无疑惑者焉。然则大教之兴,基乎西土,腾汉庭而皎梦,照东城而流慈。昔者分形分迹之时,言未驰而成化;当常现常之世,民仰德而知遵。及乎晦影归真,迁仪越世。金容掩色,不镜三千之光;丽象开图,空端四八之相。于是微言广被,拯含类于三途;遗训遐宣,导群生于十地。然而真教难仰,莫能一其指归,曲学易遵,邪正于焉纷纠。所以空有之论,或习俗而是非。大小之乘,乍沿(讼、谐?)时而隆替。有玄奘法师者,法门之领袖也。幼怀贞敏,早悟三空之心;长契神情,先苞四忍之行。松风水月,未足比其清华;仙露明珠,讵能方其朗润。故以智通无累,神测未形。超六尘而迥出,只千古而无对。凝心内境,悲正法之陵迟;栖虑玄门,慨深文之讹谬。思欲分条析理,广彼前闻;截伪存真,开兹后学。是以翘心净土,往游西域;乘危远迈,杖策孤征。积雪晨飞,途闻失地;惊砂夕起,空外迷天。万里山川,拨云霞而进影;百重寒暑,蹑霜雨而前踪。诚重劳轻,求深愿达,周游西宇,十有七年。穷历道邦,询求正教;双林八水,味道餐风;鹿菀鹫峰,瞻奇仰异。承至言于先圣,受真教于上贤。探赜妙门,精穷奥业。一乘五律之道,驰骤于心田;八藏三箧之文,波涛于口海。爰自所历之国,总将三藏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译布中夏,宣扬胜业。引慈云于西极,注法雨于东垂。圣教缺而复合,苍生罪而还福。湿火宅之干焰,共拔迷途;朗爱水之昏波,同臻彼岸。是知恶因业坠,善以缘升;升坠之端,惟人所托。譬夫桂生高岭,云露方得泫其花;莲出渌波,飞尘不能污其叶。非莲性自洁,而桂质本贞。良由所附者高,则微物不能累;所凭者净,则浊类不能沾。夫以卉木无知,犹资善而成善;况乎人伦有识,不缘庆而求庆。方冀兹经流施,将日月而无穷;斯福遐敷,与乾坤而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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